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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苏】远辰 18

因为终于写到了自己最想写的部分,所以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爆了点字数(。

又是上班超级忙的时候摸鱼,所以可能有些词句不太通顺,等我有空再来修整,大家见谅_(:з」∠)_

接下来这段时间又开始新一轮的投标工作,所以大概更新又会变慢。代理姑娘那边说这两天就会把剩下的个志预售订单都发完,各位买了的姑娘们敬请留意快递咯~^^

============[前情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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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这一次,梅长苏陷入的梦境不再是前次的幽深黑暗,而是一片鲜嫩朦胧的绿意。


一排枝叶繁茂的柳树静静地立在一个不算太大的池塘边上,鲜绿的枝条在微风之中婆娑款摆,倒映在清透的池水中,与池子中心漂浮着的几片碧绿的睡莲叶遥相呼应,颇有些恬静清婉的初夏景致。


在柳树丛的中间,有一个木质凉亭。一根一人粗的四方柱子撑起一个四边三角形的顶棚,下方绕着柱子搭起一圈可供坐憩的条椅。原木色的小巧凉亭在绿郁葱葱的环境之中显得十分和谐自然,而唯一显得突兀的,大概是凉亭之中那个小小的白色身影。


这是金陵医院VIP楼背后的花园深处,因为十分靠近医院的太平间而甚少有人前来,却是梅长苏十分熟悉且怀念的所在。在他还叫做林殊,还住在金陵医院的时候,曾经有大半年的时间里,他每日都流连在这个清静的小花园里。虽然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独自一人,但是梅长苏记忆之中最深刻的那些片段,却都是与那个带着自己发现这片小天地的人有关的。


还记得他第一次穿着白大褂出现在自己面前,是在春末。正是春寒已经完全褪了下去,湿润的空气里还残留着些许微凉的时候,那个人探头探脑地摸进清寂的病房中,迎着淡淡的晨光,对着自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说,他是蔺晨。


对于这位父亲故友的儿子,林殊并没有多少印象,只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大概曾经碰过面,但是那样的记忆实在太过模糊,并没有办法与眼前人关联起来。加上仍旧沉浸在双亲离世的伤痛之中,林殊对这个显得有些过于开朗的人实在没有太多热情。


然而相比于蔺晨,林殊却更烦那些不知所谓的各类媒体记者——由于是少有的器官簇移植成功案例,时常有些小道记者偷偷摸上来要求进行采访。所以当蔺晨领着他躲到这花园深处的时候,林殊内心还是很有些感激的。


从那以后,林殊就时常在这花园之中,或看书,或玩电脑,或发呆。有些营养不良的单薄身体穿着灰白条纹的病号服,远远看着就只是绿荫丛中一抹小小的白色身影,正是眼下凉亭之中那个少年。


少年此刻坐在凉亭中,看着池塘之中时隐时现的几条彩色锦鲤,定定地有些出神。梅长苏看着那个与自己样貌相差无几的少年,他因瘦削而显得格外大的双眼之中毫无亮色,有如一潭深沉的死水。


梅长苏又仔细研究了一下少年的神色,判断应该还是蔺晨刚来医院上班没多久的时候。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一道爽朗的声线自凉亭后方响起,打破了花园中的宁静,也拉回了少年飘散纷乱的思绪,那个人迈着轻快的步伐自凉亭后面绕了出来。身上依旧是一件短袖白大褂,略长的细碎刘海稍稍遮住眼眉,却遮不住带着清爽笑意的眼角,胸前的工牌随着他行进的步伐左右摇晃着,偶尔反射出些许耀眼的光芒。


梅长苏的目光就那样定格在了那人的身上,再移不开去。


是了,虽然从未梦到过,但这确实是自己最常回想的一段记忆。只是却没曾想,原来自己还能如此清晰地记得他当初的样子,连那习惯性抿着下弯的嘴角以及由此产生出来的和煦笑容,都分毫不差地重现了出来。


少年看见那人时目光微动,但却依旧是那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无论那人在身边絮絮叨叨地谈了多少有趣见闻,少年都只是默默地听着,便是再有趣的内容也只悄悄拢紧了拳头,似乎要将自己牢牢地固定在悲伤沉郁的谷底。


那人看着少年竭力自抑的样子,终于叹了口气道:“小殊,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少年看向那人的眼中闪动着疑惑的神色,但仍点了点头。


“你现在这种样子……你是自己喜欢这样吗?”


少年怔了一怔,随即明白那人所指是自己这种郁郁寡欢的状态,脸上本就压抑的表情更显苦涩,只淡淡地摇了摇头。


“唔……那你是觉得,你的父母,或是你的亲戚朋友,希望你这样吗?”


少年依旧摇了摇头,脸上有些许迷惘的神色,似在思考着那人说的这些话的含义。


看着少年逐渐泛红的眼眶,梅长苏心下叹息。想自己自幼聪慧,又怎么不明白蔺晨所言之意,只不过突然一朝醒来家破人亡,还被告知身体里移植了父亲的器官,这样的巨大变故在17岁的少年面前并不次于世界末日。那时的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有什么样的情绪。该愤怒吗?应该迁怒于谁?该怨恨吗?是要怨恨上天如此不公?该寻死觅活吗?用这个父母牺牲了生命换来的身体?深刻而又无力的绝望紧紧缠缚在身上,而自己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维持着这悲伤的面目,以大家意料之中的样子,战战兢兢地活下去。


但是这个人,在自己已经渐渐要溺亡在自怨自艾和外人的同情目光之中的时候,突然携着清风朗日来到自己面前,看出自己心有不甘,告诉自己不能这样,问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与梅长苏已知的事实一致地,少年终于恸哭起来,花园之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满眼所见都是荡漾着的深浅不一的绿色。而唯一清晰的,是肩上那用力紧箍着自己的有力臂膀,有温暖的力量一直从那里传递过来,打破少年心底的枷锁,将压抑许久的委屈苦楚倾倒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在视线又逐渐恢复清明的时候,梅长苏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身处少年的视角,天边渐渐有乌云聚拢到一处,遮住了耀眼的日光。身边的人熟练地摆弄着手机搜索电台,也不知是哪个频道,在这样的午后时分一首又一首地播放着早已过气的英文老歌。


当乌云笼罩住整个天空,完全隔断了所有的光线时,随着一阵沉闷的雷声轰鸣,大雨突然就毫无预警地倾倒下来。漫天的雨滴蜂拥着砸落在池塘中、地面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仿佛要打破所有的隔阂,要毁灭世间一切事物。


电台中刚开始放了开头的那首英文老歌也被这来势汹汹的暴雨打断,只留下丝丝雪花音昭示着手机仍徒劳地搜索着信号。而就在少年擦了擦脸想要回过头看的时候,歌声又再次响起,这次却没有了伴奏。


那个人天生略带磁性的声音在淅沥的雨中显得格外温柔,少年才擦干的眼眶又重新湿润起来,不敢去看身边的人,只能又低下头去听他淡淡地唱着。


Hey Suu, don't make it bad.

Take a sad song and make it better.

Remember to let her into your heart,

Then you can start to make it better.

 

Hey Suu, don't be afraid.

You were made to go out and get her.

The minute you let her under your skin,

Then you begin to make it better.

 

少年静静地听着,在心中默默记下了那个人的名字。

蔺晨。蔺晨。

是熹微的晨光,也是辽远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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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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